有很多男友

2020年我开始有cp洁癖了

【伉俪】两生

食言了,摸到电脑很开心所以来一篇

很坏,很ooc,千万不能上升真人
bug皆私设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你的对应人吗?
当你走运的时候,他会倒霉,反之你倒霉的时候,他会走运。
而有的人一生好运,有的人永远倒霉。
怎样才能化解呢?
还没有人找到答案。

1

太阳西沉,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天空。东边有一处却格外明亮鲜红,忽然几辆消防车呼啸而过,大约是起了火。朴珍荣隐约记得那片有几家餐馆,好像还是什么星级酒店。

哎管他呢,还是想想今晚上的饭该怎么解决吧。朴珍荣手一撑扶着墙站了起来,他拍拍身上蹭上的灰抬脚正准备走,突然在拐角听到熟悉的声音。

“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发青,近日必有血光之灾啊。不如让我……”

朴珍荣一下冲了出去往那人肩头一拍:“嘿这么多天不见你死哪去了。”

那人不理他,正追着姑娘要说什么,一个花盆从天而降,砸在了姑娘脚边。

姑娘呆立了几秒,僵硬地转过身拉住那人的手:“大师!”

接下来发生的事顺理成章,姑娘从情感事业到家庭时运各方面都拉着“大师”算了一遍,同时伴以疯狂点头肯定,最后心甘情愿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交到“大师”手中,并恋恋不舍表示以后会给他介绍更多生意。

目送着姑娘远去之后,王嘉尔拿着卷成筒状的人民币狠狠敲了一下朴珍荣的脑袋:“索命的家伙!走,吃饭去。”

2

王嘉尔是个半吊子算命先生,在这片混的时间比朴珍荣还要长一些。他第一天见到朴珍荣的时候也是以“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脸色发青,一看就是时运不济。用不用我帮你……”作为开场白。

但他没料到朴珍荣那会刚被从家里赶出来,身无分文,他叽里呱啦半真半假给人扯了一堆,讲得口干舌燥,最后要钱的时候对面的人两手一摊,掏出的裤袋比脸还干净。

王嘉尔气得撸起袖子要干仗,结果人家一下抱住了他的大腿:“我给您当牛做马抵债吧!”

王嘉尔拉开他:“你起来!先打一架再说!”

朴珍荣不撒手。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架没打成,王嘉尔多了个干吃饭的跟班。

现在这个跟班正一脸好奇地问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学什么新东西了,那个让花盆砸人面前的法术能不能教他。

王嘉尔忍无可忍一筷子敲到了朴珍荣脑袋上:“好好吃饭!”

安静地吃了一阵之后王嘉尔还是打开了话闸子,他问:“珍荣啊,你听说过‘对应人’这种说法吗?”

朴珍荣正在一轮扫荡,听到他的话停下了筷子一秒钟,摇摇头又继续夹菜:“没有。”

“大概是说……”王嘉尔组织了一会语言最后放弃:“反正就是你走运他就倒霉,你倒霉他就走运。”

“哦这样啊。”朴珍荣不为所动。

“我的对应人……死在了今天下午的火灾里。如果我师父的推测正确,可能从明天起,我会一直走运了。”

朴珍荣猛地放下了筷子:“大师!告诉我我的对应人是谁呗!”

王嘉尔冲他挥手:“滚滚滚。”

3

王嘉尔说绝对不会告诉朴珍荣是谁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想干嘛,咱是守法好公民,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做。

但是那天喝到最后他还是松了口。他告诉朴珍荣他的对应人左眉下有两颗痣。

“我师父还没搞清呢,命运这么玄妙的东西。一方死绝对不是唯一的化解办法,命运虽然玄妙但它不残忍啊。比如爱,歌怎么唱来着。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人间。爱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王嘉尔大着舌头语无伦次地说着,朴珍荣拖着他想把他丢路边。

当然最后他还是良心发现(看在钱的份上),帮王嘉尔开了间房。

4

王嘉尔说的那个人,朴珍荣是认识的。

但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毕竟这个世界这么大,有那样特征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

他认识的那个人叫林在范,是一个公车司机。

朴珍荣还在上学的时候每天都会乘那班公车,每天他上车时看到的都是那个眼皮上有两颗痣、总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公车司机。

时间长了他俩也成了点头之交,互通了姓名,偶尔会聊两句。

但是朴珍荣毕业了之后就没再乘过那班公车,他工作的地方与学校方位相反,再之后他被赶出家就一直在城西乱晃,算起来跟林在范也很久没见过了。

他几乎一晚没睡,第二天早上顶着熊猫眼,从王嘉尔那翻出两个硬币走去车站。

司机却是个胖胖的大婶,朴珍荣忍了许久还是开了口:“您知道,林在范吗?”

“哎你说小林啊,昨天城东起火了你知道不,小林刚巧在那一片吃饭呢,结果……唉。怎么,你认识他?”

“啊…是,我是他朋友。”朴珍荣听到这话有些紧张,结果怎么了,林在范……怎么了吗?他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再次开口时声线带着颤抖:“他怎么了?”

胖大婶趁等红灯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小林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就在前面那个医院,你要去看看他吗?这孩子挺可怜,都没有人照顾他,还是我们几个有空去看他一下……”

朴珍荣打听到了病房之后和热情的胖大婶匆匆道了别就直奔林在范在的医院。

他到的时候林在范正坐病床上读书,听到他推门而入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书。直到朴珍荣坐到林在范的病床前,林在范才再次抬头打量对方。

他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两秒,几乎快忘却的记忆一下如潮水涌来,他试探地叫了一声:“珍荣…儿?”硬凹出来的儿化音还是引人发笑。

朴珍荣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是我。”

之后反倒是林在范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尬聊了几句之后朴珍荣起身跟他道别,约好明天再见。仿佛相识多年的老友见面,礼貌又亲近。

5

就像王嘉尔说的一样,第二天开始他就撞了大运。前一天的姑娘真的领了很多人来找王嘉尔算命,他的摊子前从早到晚都排满了人。他赚得盆钵满盈。

朴珍荣从医院出来之后原来想直接找王嘉尔去,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他不想见到的人。

朴珍荣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母亲似乎也没有工作,但是他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也算得上高水平。他懂事之后疑惑过,但母亲叫他不要问那么多,只管接受就好。

十九岁那年他被据说是爷爷那边的人接走,住进了有花园有游泳池的大房子。那时候他知道了一个词,私生子。

他的父亲花心又多情,他的出生纯属意外。他回朴家是爷爷的主张,老人家在听说他的存在之后立刻要求把他接回来。

即使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血浓于水,朴珍荣第一次与老人家见面就喜欢上了对方。老人家对他极好,事事顺着他,那几年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从未在母亲那感受到的亲情全由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给了他。

只可惜好景不长,老人去世之后那些本来就看不惯他的家里人就把他赶了出去,母亲早就拿了朴家给她的钱不知所踪。

他对朴家唯一的留恋已经不在,那么他在朴家也没什么意思。他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结果,然后他就来了城西。

所以他不知道朴家的人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到了久违的房子里他才明白物是人非这个词的意义,曾经对他各种看不惯的叔叔婶婶们突然对他热情起来,全部围上来嘘寒问暖。他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看到了爷爷的律师。

老人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后曾当着他的面立过一份遗嘱,大多数家产都留给了他。可是在老人去世后这份遗嘱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生效,朴珍荣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所以也没有深究。

而这次朴家人找他的原因,就是想得到这份遗嘱。原先他们买通了律师,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分配遗产。结果朴珍荣父亲某一任突然领了个小孩回来非说是朴家的孩子,也要分一杯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孩子跟朴家的人一点都不像,偏偏那女人拿出了亲子鉴定书。众人都持有怀疑,只是那女人把孩子护得极好,叫他们没有机会再次做鉴定。

他们虽然看不惯朴珍荣,但怎么说他也是正经的朴家人,家产在他手上比在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手上要好太多。

他们找到当初的律师,要求他公布真实的遗嘱。大家心知肚明,即使有留给别的孩子的财产,大头也还是在朴珍荣手里。

朴珍荣也知道,就算公布了这份遗嘱,他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一致对外成功之后,那些人还是会想办法从他手中夺走。

他本来对这些不是很在意,被赶出去之后在外有一顿没一顿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只是那会他忽然想起那个去世前一天晚上还拉着他的手,说我走了你该怎么办的老人,他明明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人照顾了,可是老人还是想为他做好一切,想把所有都留给他。在律师说他随身带的老人给他的那个挂坠里,藏着朴家人寻了很久的保险箱钥匙时,他突然不想再放弃了。

保险箱里放着所有重要的文件,没有那些朴家人先前擅自进行的分配都不作数。

6

朴珍荣给王嘉尔发过林在范的照片,王嘉尔什么都没有回复他。之后打来的电话也没提过这事,但朴珍荣却从他的欲言又止中明白,林在范就是自己的对应人。

朴珍荣也是这时候明白了王嘉尔所说的对应人的法则。林在范经历了那场火灾,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却受了重伤,在鬼门关来回好几趟。这就是朴家人忽然找他的原因。

回朴家的后一天,他爽了约。他被那些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一边得和冲他虚伪笑的所谓家人周旋,一边又要拾起大学之后就丢掉的学习能力,和那些文件作斗争。他要在律师的帮助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过了好几天他才得空去一趟医院。看到他来的林在范很高兴,同时又有些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很忙啊,如果真的有事不用来也是可以的。”

他疲惫地冲林在范笑笑:“我没关系的,倒是你好好养伤。”说完他便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他正躺在林在范旁边的病床上,病房里的灯已经关掉,未拉紧的窗帘缝隙中透出隐隐光亮。他看到林在范仰面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花板。

朴珍荣轻轻翻了个身面朝林在范,林在范听到声音转头看他,他却莫名地心虚,赶忙闭上了眼平稳呼吸。他听到林在范小声地叫了一遍“珍荣儿”,又叹了口气。他竖着耳朵等着对方的下文,却半天没了声音。他悄悄睁开眼,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在梦中林在范的眉头还微微皱着,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朴珍荣下意识想伸手抚平。

7

朴珍荣只是疲劳过度,并没有什么大事情。

那天从医院出来之后他又是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林在范,他俩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好像有着几小时的时差。林在范醒着的时候朴珍荣在忙,朴珍荣空余的时间林在范已经休息了。

当朴珍荣手头上的事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林在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那几天朴珍荣往医院跑得很勤,王嘉尔几次给他电话他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王嘉尔说要不是知道你怎么回事我真要以为你是个大病缠身的工作狂。

那是王嘉尔给他的最后一个电话,王嘉尔说他要巡回算命去了,以后顾不上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絮絮叨叨,朴珍荣却耐心听了很久,挂断之前他们没有说再见,王嘉尔说过很多次,有时候明明可以再见,但再见这俩字仿佛一个诅咒,说了之后再也不见。

林在范出院的那一天朴珍荣特意放下所有工作去接他,他请他去城东的星级酒店吃饭。林在范看着酒店的装修有些不安地搓搓手:“这里……消费挺高吧。”

朴珍荣握住他因紧张而无意识在餐桌上划拉的手:“没关系的,庆祝你痊愈。”直到服务员来上菜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才松开。朴珍荣甚至还要了一瓶酒,给林在范倒了小半杯。

林在范看着红酒杯里干净透彻的液体很是新奇,朴珍荣来不及阻拦,他就一口灌了下去。

朴珍荣很庆幸他一早就问过林在范家的地址,扶着他到家门口时也很容易就在对方口袋里找着了钥匙。在医院长时间的坐卧使林在范的肌肉有些萎缩,朴珍荣微微减轻了手上的力度,林在范的腿一弯,就直直向前倒去。

朴珍荣拉上门就赶紧扶住对方,却被对方给带倒,背部重重撞到地板,林在范的重量完完全全压到他身上,一只拖鞋卡在他腰间,硌得他疼。林在范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尽数喷在他脖颈,他打了个冷颤,感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迅速蔓延到全身。

“珍荣儿……”林在范的声音沙哑又低沉:“你怎么……”他蓦地停住,又是一声叹息。

8

他们没有约定什么,第二天朴珍荣却拎着行李箱住了过来。林在范又在家休息了几天就继续上班去了,朴珍荣总是抱着台电脑。

有次林在范凑过去看了看,朴珍荣下意识想合上。林在范嘟囔着走开:“我又看不懂……”朴珍荣自知理亏,跟他道了歉,约好下次他休息他们一起出去玩。

而他们的约会总是因为朴珍荣有事而不能完成,律师和朴珍荣说朴家人正试图转移财产,即使他得到了公司也只是个空壳。他突然变得很焦躁,林在范回家告诉他,自己因为及时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乘客,使得对方炸毁公交车的计划没能成功,救了一车人的性命,自己将被授予荣誉市民。

你为什么没有死呢?

朴珍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猛地抱住林在范。林在范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伸出手环抱着他。在林在范轻轻的拍打之下,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朴家人突然跟开了外挂似的,击退了妄想来分羹的女人,又很轻易地就叫朴珍荣这么些日子的努力付诸东流。林在范也仿佛开了挂,新闻播出后,拜他俊朗的外貌所赐,他也成了半个网红,被人称为最帅司机。公司给他涨了工资,他也接受了不少采访,好像还有经纪公司来找他说要把他包装成明星。

林在范对于这些突然到来的褒扬感到惊喜又慌张,他有些开心又为此苦恼,他很认真地问朴珍荣他该怎么办。在朴珍荣听来,林在范的苦恼都带着对自己的嘲讽,他怒气来得莫名其妙:“你想当明星当好了!我又不拦着你!”

林在范被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他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如果他不想那他就不管了。

朴珍荣却也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自己现在不想说话。

9

那天朴珍荣发过火之后又很快对林在范道了歉,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温柔而体贴。但林在范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他发现自己最近精神越来越不好了,头发还一大把一大把地掉,他想自己应该是太焦虑了。

像往常一样上班时,踏上台阶那一刻,他却忽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领导听说了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他晚上睡得格外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了。朴珍荣也好不到哪去,嘴巴被胶带贴着靠在他身后。他看到被翻乱的抽屉,明白大约是遇上抢劫的了。

不出两分钟,就有几个蒙面的人进到他们的卧室来。他的嘴没被封上,他心脏跳个不停,尽量平静地开口跟他们谈条件,放我们一条命,我们不报警。

那几人互相看了看,又打量了他几眼,似乎在考虑他话的可信度。最后他们还是拿着一把刀子插进了林在范的左胸。他们离开之后林在范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看到珍荣挣脱了绳子,他一下扑到自己怀里,刀子又扎深了几分,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他觉得自己大概要死了,但他还是睁开了眼,他看到趴在自己床前的朴珍荣。他伸手抚上对方的脸,朴珍荣醒了过来握住他的手。

朴珍荣说,你醒啦,想喝水吗。他看到朴珍荣笑了,眼眶有些红,里面似乎蓄满了液体,只轻轻一眨便要落泪。他冲他点点头。

又一次死里逃生之后林在范觉得自己真的是命大。医生来给他检查的时候也说他幸运,他的心脏长在右边,是罕见的镜面人。

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林在范正闭着眼假寐。他想这几天真是睡太多了,自己的生物钟都乱掉了,午觉时间怎么也睡不着。他听到有人开了病房门,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他听出是朴珍荣的脚步声,忽然玩心大起,想朴珍荣到自己面前时吓他一跳。

朴珍荣刚停下脚步,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林在范听到他快步走出几步,站在病房门口压低了声音。

“之前我们明明已经谈好了条件,你们怎么能变卦?……你们也没有完成任务,怎么还敢再来和我讲这些?好,好……希望你们的下个目标不要像这个一样也是个镜面人!”

林在范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运气很好,总是能化险为夷。即使家人不理解他把他赶了出来,但是遇到朴珍荣也是叫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上次的火灾没有熏到他的口鼻他依旧耳聪目明,此刻他却恨透了能够清楚听到这一切的自己。

10

林在范失踪了,在他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五天。

朴珍荣心急如焚,他后悔了。他把自己剩余的资产全部支付给那些人,策划了一个抢劫案以求林在范的死,而在他抱紧林在范使刀插得更深时他就后悔了。可是自己即将有翻身的苗头,都到这一步了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林在范悄悄回了一趟家。他找着了朴珍荣从前用过的手机,看到了他和王嘉尔的对话。对于内容他还似懂非懂,但他好像明白了朴珍荣做出这些事的原因。

但他却一点都不能怪他。

他想起自己刚刚从家里出来工作的时候,他与众不同的性向叫他自卑,感觉自己低人一等。他避免和所有人的眼神接触,好像对视一眼对方就能看穿他,就会投去鄙夷的目光。

他服务员当了几个月因为畏畏缩缩被辞退,手里拿着刚结的工资不知道该往哪走。他不小心跟人撞上了,他赶忙低着头跟人道歉,一张脸却倒着出现在他面前:“明明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呀。”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一个清秀的少年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哥哥对不起。”

他愣怔地回了句:“没关系。”

少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抬手一看表:“完了回家晚了妈妈又该收拾我了,帅气的哥哥拜拜!”说着就冲向了不远处的公交站台,跳上了正要关门的公车。

林在范下意识追着少年的方向走了两步,只看到绝尘而去的三路公车。他又呆了一会才回神,心里不知怎的冒出了当公车司机的念头。

当他应聘成功上岗的第一天,他成功在上车的人群中看到了那个少年。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对方的笑容,他也扯开了嘴冲对方笑。他可能笑得很不自然,对方有些莫名其妙,却也还是回给他一个微笑。

林在范说不清朴珍荣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但他总觉得每次他新生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朴珍荣,像个天使。

所以天使想要他的命,他给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11

林在范失踪的第五天朴珍荣接到警察局的电话,他们叫他来认领尸体。

林在范的脸已经被河水泡得发白,听说是清洁河道的人在下游发现的他。他的遗物有一部手机和一双鞋,整整齐齐地摆在上游,大概是他跳河的地方。警察说草稿箱里有条短信,可能是给他的。

朴珍荣颤抖着手接过装在透明袋里的手机,他想点开草稿箱却戳到了通话记录。只有一条,是林在范失踪第二天打给他的,他记得他接起电话时对方一句话不说,他只当是恶作剧,“喂”了几声就挂掉了。那是林在范生前拨出的最后一个电话。

草稿箱里的信息也就寥寥几字,“珍荣儿,我很高兴是你的对应人”。

一边的警察好奇地问他,什么是对应人啊。他正想着该怎么糊弄过去,手机却突然响起。王嘉尔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珍荣!我师父说只要对应人相爱也是可以化解的!但是任何一方都不能有伤害对方的念头,不然就会反作用于活下来的那个人!喂,珍荣,你听到了吗?”

朴珍荣忽然握不住手机,他数日来强撑着的镇定和冷静忽然消失,他跪在躺着林在范的停尸床边握住林在范的手放声痛哭。

12

林在范曾经住的小区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疯子。

他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有小孩经过时他会猛地扑过去拽住人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可以有坏心思哦,一点都不可以!”然后又唱起歌:“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间将变成美好人间。”

家长一边护着孩子一边“去,去”地驱赶他。

被投诉很多次之后物业终于有了行动,他们把疯子赶到了门外。

一天一个小男孩放学回来看到他,指着他对家长说:“他哭了。”

家长随意应付两声就赶紧带着孩子走。

疯子还在念叨着:“不能有坏心思哦。爱才是最伟大的。”

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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